我们常常为人们对麻醉工作的偏见、误解和不受重视而妄自菲薄,或因同行、外行称呼我们为“麻醉师”或者“麻师”而心怀芥蒂,亦或因手术病人出现偶发事故而“背黑锅”、受委屈,心中也曾闪现过放弃这个职业的念头。然而,中山附一院麻醉科的老师们在同样的岗位上,可能也曾有过和你我同样的遭遇,却无人轻言放弃。记得带我的冯霞教授说过:“麻醉医生的地位不是靠怎么称呼得来的,哪怕是叫我‘店小二’我也不在乎!地位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在于我能为我的病人带来什么!”武汉同济医院的梅伟教授来讲课时也曾说过:“只有在外科大夫们觉得这个手术的麻醉非你莫属,只有在你能为外科病人带来更优化更舒适的麻醉和预后时,你的地位就提高了!”他们的见解为我们如何认识麻醉工作在整个医疗工作中的地位指明了方向。
正如大家所熟知的多年前美国那场关于“麻醉医师待遇是否过高”的辩论中一位麻醉学教授所表述的那样:麻醉医师的工作不是简单打一针,而是打完针后关注病人,不要让他(她)因为麻醉或手术出血而死去,并保证他们在手术结束后能安全醒过来!
麻醉医师的工作与患者生命息息相关,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自始至终对患者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每一个生理变化都了然于心,并及时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保证患者因自己负责任的工作而平安接受手术顺利康复,我们也从每一位患者的康复中获得技术的提高和思想的升华。
冯霞老师常教导我:“做麻醉如果只是会气管插管,那是麻醉匠,高中生来培训一段时间也会做!要做一名合格的麻醉医生,必须学会思考!”如果说八年的麻醉工作经历使我成为了一名“麻醉匠”,那么中山附一院的进修经历在慢慢地引导着我成为一名“麻醉医生”!由“麻醉匠”到“麻醉医生”是一个了不起的提升过程,是一种质的飞跃。冯霞教授曾经带我做过一例13岁的男性患者麻醉手术,此患者重度生长迟缓,身高125cm,体重才35kg!诊断为:激素依赖性肾病综合症,因“激素依赖性白内障”在全麻下行“左眼超声乳化下白内障摘除术+人工晶体植入术”。若在以前,肯定是不假思索习惯性插个管泵点药就完了。麻醉管理思路不清晰,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因为心里没底,越做越害怕。在冯霞教授的指导下,我查阅了肾病综合症的病理生理改变,并试问自己:激素治疗的患者在围术期有哪些关注点?没有及时补充激素的病人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经过这样的系统性学习,问题弄清楚了,顿时感到豁然开朗,自信心倍增,以后遇到此类病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啦!
从过去遇到患有特殊疾病的病人茫然不知所措到现在知道主动通过查找文献、网络、书籍等等资源获取正确的处理流程,从“只要病人在我的麻醉处理中没有发生意外就知足了”到现在“想提供给病人更优化、更舒适、更有利于他们预后的麻醉方式”,我想我的很多观念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有时可能会觉得进修生活有些枯燥,因为很多工作我们已经很熟悉,而事实却证明,即便是很熟悉的工作,其中也会有我们未涉足或未感悟的东西。临床实践中,带教老师的一句提醒或者一个动作,都让我们茅塞顿开!学习是无止境的,只有从学习中不断获得新的技能,掌握新的理念,并在实践中收获丰硕成果,心中才充满快乐与满足。
在中山附一院这个大平台我们学习的机会很多,每周一的业务学习和每周五的病例讨论是我们快速提高、收获新知识与新理念的重要途径。每个月的麻醉大讲堂和不定期的一些麻醉方面的workshop也让我们受益匪浅。我们见识了“高大上”的达芬奇机器人手术,见识了保留自主呼吸的胸腔镜手术,也见识了胸腔镜下体外循环心脏手术……这些见闻极大地开阔了我的视野。特别是麻醉科浓厚的学习氛围、老师们锲而不舍的探索精神,成为激励着我尽快掌握新理论新知识新技术的强大动力。
总之,这次进修学习对我的帮助非常大!这将是我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点,是我一生中难得的宝贵财富!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进修时间了,在这里,越学越觉得自己欠缺的还很多,越学越觉得时间短暂。时不我待,唯有好好珍惜每一寸光阴,尽可能多的掌握新知识新技能,不辜负医院、科室领导和同事们的期望,不辜负中山附一院麻醉科老师们的教诲,这次进修目的也就达到了。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边是让我依依不舍的中山附一院麻醉科,一边是让我牵肠挂肚的、乖巧可爱的女儿……哎,离别终难免,离别情更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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