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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76 全身麻醉后短暂性语言障碍
一位70岁的女性患者(ASA 1)体重72kg,身高172cm,在平稳的全身麻醉下进行了左膝关节镜检查。患者既往接受过几次全身麻醉也没出现过问题。她很健康,无用药史。给患者静注咪达唑仑1mg、芬太尼50μg、丙泊酚150mg诱导麻醉,使用LMA保护气道。使用含70% N2O的氧气中的七氟醚维持麻醉。手术持续30分钟。
下午15:30左右患者到达术后恢复室时,她仍未苏醒,生命体征平稳。作为麻醉医师,你把患者交接给护理人员,然后离开去看你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例。诱导完下一位患者后,手术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恢复室打过来电话告诉你患者已经苏醒,但是正在用外语说话。这种外语被听出来是德语。护士还告诉你,患者似乎有点“反常”(seems to have had a “turn” ),伴随着左臂的一些动作,而且她在讲德语之前会盯着天花板。这种“反常”只持续了15秒。护士说患者现在没事了,除了她还在说德语,也无法和她交流。
患者的生命体征正常。
护士问你她应该做什么?你有什么建议?
解答
测血糖。
讨论
有报道称,短暂性语言障碍伴有低血糖。
上述病例许多年前发生在我身上。在这个病例中,发现血糖非常低,为25mg/dL(1.38mmol/L)。这可能是由超过18小时的长时间禁食造成的。静脉注射葡萄糖50g后,患者突然又能说英语了。经询问,患者说她1934年出生在德国,但1938年作为孤儿来到了美国。她被只说英语的美国夫妇收养了。自从离开德国后,她就没再说德语。在一个类似病例的报道中,Ward和Marshall提出假设,认为低血糖引起的颞叶癫痫会让母语呈现出来。在没有全身麻醉的情况下诱发低血糖,观察外语是否会重新出现,后来这被认为是完全不道德的。
有许多报道称双语和多语种患者大脑受损后会出现短暂的语言转换。神经心理学对此的解释是,母语被皮层下区域的“内隐记忆系统”部分地存储和获取,而非母语则广泛存在于大脑皮层中。脑功能成像已经在大脑皮层中发现与母语和后来习得的语言相关的不同区域。
Kati等人叙述了一个病例,一位56岁的女性患者,在芬太尼、丙泊酚、阿托品和维库溴铵的全静脉麻醉下行股骨骨折固定术后出现了11天的嗜睡和缄默症。Kati等人推断这种缄默症可能是由丙泊酚未知的副作用造成的。然而,更有可能的是,这个病例的缄默症是由Srinivasa等人描述的中枢抗胆碱能综合征(CAS)造成的。他们认为在这个病例中,不太可能是丙泊酚,因为使用了阿托品,所以更可能是CAS。CAS的症状和体征有时甚至与使用了小剂量阿托品有关,包括嗜睡、意识模糊、健忘、躁动、共济失调、幻觉、谵妄、昏睡和昏迷。(The signs and symptoms of CAS are those described by sometimes even relatively small doses of atropine including somnolence, confusion, amnesia, agitation, ataxia, hallucinations, delirium, stupor, and coma.)除此之外,还有心动过速、口干、视觉障碍和构音障碍。CAS症状可持续数小时至数天。
全身麻醉后,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神经性结果。下面的故事说明了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许多年前,我给一位89岁的德国出生的女性患者做了椎管内麻醉,她因为右腿坏疽而要做膝关节以下的截肢。我没有给她镇静,手术开始后,她也很平静。然而,当外科医生开始锯腿时,她开始唱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德国战争歌曲。
经验教训
患者术后短暂恢复母语的趣闻有过好几个。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要考虑到有可能是可治疗的低血糖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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